【刺客列传同人】如故(一)
*生子向;
*齐蹇;
自娱自乐的狗血脑洞,请注意避雷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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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禀告王上,蹇宾已拔剑自尽。”
侍卫来报的时候毓埥和长史正在研究案台上的飞星盘。
毓埥拨弄着星盘上的小球,心不在焉地,“将人厚葬了吧。”
“可是…”侍卫欲言又止,十分为难,“属下收尸的时候发现蹇宾仍有气息,尚未气绝身亡。”
毓埥抬眼,“那便在一旁等着,断气再葬。”
“属下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毓埥忆起两人交手的情景,如果不是破败的城垣,战甲上的血迹,任谁也看不出那是一个亡国之君,打开城门最后一战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,以蹇宾的个性,断不可能耍赖苟且。
只是不知当中是否有诈。
但人没死,总不能生生活埋了吧。
状况微妙,毓埥思忖了一会,“先宣医丞,本王稍后过去看看。”
长史担忧道,“王上要小心。”
“长史尽管放心。”毓埥宽慰的笑笑。
手无寸铁的亡国之君而已,还能掀起多大风浪?
年迈的医丞将蹇宾的手腕拾起捏住,细细把脉,待放下后又拾起,如此反复,表情凝重。
毓埥站在一旁,忍不住问,“情况如何?”
医丞缓缓站起,抱拳道,“回王上,颈上的伤口较浅,并无大碍。只是……”
毓埥不耐,“怎么一个两个都吞吞吐吐的,有什么话就直说。”
“只是…这脉象是喜脉啊。”
“什么?!”
“老臣是说,天玑王有孕了。”
“你可确定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毓埥不可思议的看着床榻上仍处于昏睡状态的蹇宾。
这风浪还真是…掀得有点大。
乌云遮月,夜色昏沉,宫灯尽数点着,映得一片通明。
毓埥在宫中踱步。
天玑国已经拿下,他们不宜在此久留,近几日便要启程返回遖宿。
但医丞称蹇宾根底虚弱,近期恐忧思过度雪上加霜,又有孕在身,没个十天八天怕是醒不过来。
好歹也曾是一国之君,就这么将人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处理掉,似乎有些不妥。
“慕容先生那边可有消息?”
长史自怀中掏出一纸鸽信,“慕容先生已将齐将军就近安葬了。另有一事十分蹊跷,先生猜测和剑灵有关。”
“剑灵?”毓埥接过纸条,细细品读,沉吟片刻,道,“罢了,先将蹇宾带回遖宿再从长计议,切记务必低调行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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蹇宾昏睡了足足十日才醒。
他艰难坐起,颈上的伤口牵扯之下隐隐作痛。
那日挥剑时忽感头昏脚软,手上无力便失了准头,没想到竟未死成。
真是天意弄人可悲可笑。
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周身环境,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。蹇宾瞪着来人,不发一语。
“你总算醒了,没话想问本王吗?”
“这是何处?”
“遖宿王宫。”
蹇宾一脸震惊。
“那小齐他……?”
“齐将军冥顽不化忠心不二,已挥剑自刎,本王派人将他安葬了。”
“自刎……”蹇宾简直不敢细品这行为所饱含的意义,生死相随,他的小齐从来都心意如初。满腔的恨意和懊悔似万箭穿心一般疼入骨髓,最终全数化作几声哽咽低喃:“是我对不起小齐。”
“本王原先一直好奇,听闻你善猜忌重巫仪,实在算不得一位明君,为何齐将军如此将才却对你死心塌地。”毓埥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,略带讽意道,“现在本王终于懂了。”
毓埥想起慕容离鸽信上的内容,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齐之侃倒好,死到临头还胡诌一通,又不是神话故事,哪有人报恩报到床上。
“能让心比天高的天玑王甘心委身他人,齐将军当真好本事。”
蹇宾红着眼,狠狠道,“我本以为遖宿王是一位君子,没想到竟如此龌龊。”
毓埥被骂,也不恼,反倒觉得有趣,“本王有说错吗?”
“废话少说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这般境地,不如早日和小齐在地府相聚,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。
“本王几时说要杀你了。若要杀你,又何必大费周章将你带回遖宿?”
蹇宾眯眼看着毓埥,“为什么?”
毓埥笑而不语。
几日前,慕容离已将天璇、天玑佩剑呈上,两人仔细研究,发现其中奥秘。所以蹇宾还杀不得。
“总之本王一言九鼎,说不杀就不杀,更不会为难于你,你也无谓一心求死。”
蹇宾冷笑,“如此这般,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?”
毓埥忽地话锋一转,“你难道没察觉最近身体有些异样吗?”
蹇宾不明所以,满脸戒备,不懂对方兜兜转转意欲何为。
“你有喜了。”
“什么?!”四个大字犹如平地一声炸雷,震得蹇宾目瞪口呆。
“本王起初听医丞说的时候也是你现下这般反应。”毓埥弯起嘴角,“你也实在迟钝,身怀六甲不仅一无所知,竟还亲自督战。”
蹇宾脑中一片空白,在被他人当面揭穿的难堪过后,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不敢置信。他双手微颤,轻柔的抚上小腹,那里还很平坦,叫他怎么敢相信里面会有一个孩子。
齐之侃临行前的一夜,战事险阻前路未知,两人都懂这一别恐怕就是诀别,心照不宣又无可奈何。
所以他们抛开一切顾虑,不再有什么君臣之分国家社稷,有的只是彼此压抑太久又太过深刻的肆意直白的爱意。
没想到一夜荒唐,竟会意外带来一个新的生命。
他和小齐的骨肉。
可惜恰不逢时。
蹇宾面色转了几转,最终痛苦的闭上眼睛。
此刻,他是樊笼之鸟,身不由己。不管毓埥意图如何,都没得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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瑶光故土。
王宫破败,阴湿潮冷的房间里只有一根快燃尽的蜡烛,火光忽明忽暗。齐之侃向来不信鬼神,转醒的那一刻也忍不住想自己莫不是到了阴曹地府。
“齐将军醒了?”
齐之侃起身,见一黑衣人坐在桌边,正是慕容离的亲信庚辰。
“我没死?”
“我家主人点了你周身要穴,”庚辰站起身,“齐将军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,下手又重又狠,伤口极深,我们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你救活。”
“既然知道我是抱了必死的决心,又何必白费心机?”
“难道你打算再死一回?”
齐之侃低头笑笑,笑意有些冷,算是默认了。
“齐将军不必心急,不如听完关于天玑王这个消息再做决定也不迟。”
听到天玑王三个字,齐之侃倏地抬头,目光灼灼。
“蹇宾未死。”
“未死?”
齐之侃又惊又喜,喜忧参半。喜的是王上还活着,忧的是亡国之君,只怕生不如死。
想到那人可能会受到委屈或侮辱,光是想象,哪怕丁点,都心如刀割。
“人不仅活着,还被毓埥带回了遖宿。”
“带回遖宿?毓埥这是何意?”
“毓埥做得隐秘,我探入宫中几次也未查出原因。”
齐之侃双手紧紧攥着床褥,青筋都暴起,只恨不能立刻快马加鞭赶到遖宿。
庚辰从桌上端起一碗汤药,递到齐之侃面前,笑盈盈的问,“现在齐将军还想死吗?”
齐之侃面上还带着病态的虚弱和憔悴,神色却坚定狠厉。
他接过药碗,一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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